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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实验室的肉类走向社会
现代畜牧网 http://www.cvonet.com 2019/8/28 12:53:59 关注：418 评论：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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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发布的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气候变化与土地》报告可谓是情势严峻。农业、林业和其他土地用途占所有人为温室气体排放量的四分之一。
随着土地使用和气候变化的加剧，土地的碳汇能力和提供生态服务的能力减弱，大大增加了全球粮食危机的可能性。该报告明确建议将饮食转向主要是“以植物为主的食物……以及在弹性、可持续和低温室气体排放的系统中生产的动物源食品”。
报告中没有提到的另一种减少肉类消费的方案，是不需要任何畜牧业参与的——我们可以在实验室培养出所有种类的肉，从而释放目前用于养殖和喂养牲畜所占用的世界80%的可耕地。
如果实验室肉可以从公司运营中获利的话，其生产将得到公共资助，知识产权将由公众托管，并与向公正经济转型的社会和生态目标联系在一起。
虽然这听起来很牵强，但这不仅是合情合理的，而且可能是赢得数千万美国肉食者对《绿色新政》政策支持的最大希望。
现在我们很清晰地知道，饲养食品动物，特别是工厂化养殖，是破坏气候的主要原因。IPCC报告更多地聆听了来自非政府环境组织和科学界的意见，明确提倡大规模减少动物产品消费，这是稳定气候变化的重要措施。地球生存需要低碳农业，因此《绿色新政》的核心政策是，必须大幅度减少动物性食品的生产，以及相关的肉类消费。
但很少有人会自愿不吃肉，而且很少有人建议他们接受不得不放弃吃肉的条令。
实验室牛肉
在最近关于《绿色新政》的讨论中，人们很关注如何在更加社会性的、经济性的和生态性的公正社会中组织生产的问题，包括支持健全农业社区和更公平的农村土地所有权。但我们同样需要尽快了解我们将生产和消费的是什么，重组土地使用和粮食生产需要的不仅仅是政治组织。任何围绕“与农民和牧场主等合作来消除农业带来的污染和温室气体排放”的想法应尽可能在技术上可行，正如《绿色新政》文件草案所建议的那样。但大多数大规模牧场的农民和牧场主都不在生态和政治上做出让步，正如针对侵犯其土地或农产品市场的持续法律斗争所证明的那样。
解决办法就是细胞农业。
美国超大规模食品生产系统的最大成就之一，即Raj Patel和Jason Moore基于对土地和劳动力的开发所命名的“廉价食品”体制，培养了美国消费者对稳定供应廉价食品的期望。低成本的即时可得性稳定了这种饮食习惯和口味的发展。
素食主义者和自称弹性素食者的数量可能会慢慢增长，但总的来说，动物权益保护者和环保主义者的请求几乎没有改变公众对肉食的热爱。美国人平均每年吃大约220磅的动物肉。
当Alexandria Ocasio-Cortez（纽约民主党议员）呼吁人们应该少吃肉时，美国右翼派人士几乎都患上了冠状动脉疾病。Sebastian Gorka认为，进步人士是为了剥夺热血的美国人吃汉堡包的权利；众议院自然资源委员会共和党代表Bob Bishop举行了一场反对《绿色新政》的新闻发布会，在那次会议上，他吞下了0.25磅肉。
然而，更大的问题是，包括许多环保主义者和进步人士在内的美国社会上其余的人也都反对成为素食主义者。这可能与政治信仰——包括批判“绿色”生活难以落实、认为素食主义只不过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政治表现、个体行为在实现系统性变革中是不奏效的（末日预言家David Wallace Wells打趣说“如果我自己每年少吃汉堡，又能怎样？”）等有关。
像全素汉堡这样的植物性肉类替代品可以作为摆脱这种困境的一种办法：用几乎无差别的替代品取代肉类。
经验问题在于，这些不太相似的产品能否赢得足够多的消费者，从而来挑战工厂化农业的经济可行性。IPCC报告中提出的其他选择，如小规模、生物动力的畜牧业，在生态上肯定比传统系统更健全。但这种“快乐肉”无法扩大规模以满足当前的全部需求，当然也无法定为消费者习以为常的价格。
细胞农业发起的承诺（组织工程技术允许动物肌肉和脂肪从干细胞中生长而非来自动物体内）可以满足社会对肉类的需求，而不用改变消费习惯或理论价格。
细胞农业以自己的方式使大规模饮食发生变化或高价绿色消费更加民主，因为它试图几乎完全改变价值链，同时尽可能少的改变实际消费。
我们很容易将这一切都视为另一个硅谷技术——乌托邦幻想，风险投资为工人阶级提供更高的技术官僚梦想。但现实要复杂得多，不确定得多，而且是可塑的。
进步的政策可以引导这项技术的发展。目前，尽管生产肉丸、鸡块甚至薄肉片的原型产品与传统肉类几乎没有区别，但细胞农业公司仍面临着许多技术挑战。
胎牛血清
这些挑战之一是在某些类型的细胞生长培养基中使用胎牛血清，跟听起来的一样，这是非纯素食的；关于大规模、可重复使用、灭菌生物反应器是否可行的不确定性；以及制作出所有不同口感的部位的挑战。助力该行业的人声称这些只是技术问题。到目前为止，那些最感兴趣的投资者一直是名人投资者、硅谷的中坚分子，以及越来越多的大型肉类和制药公司。
这显示出三重问题。首先，自由市场在为高度复杂的技术进行快速研发和分配资源方面效率极低。风险投资家期望中期会有回报，如果这项技术不能迅速向市场可行性发展，他们是否会继续投资尚不清楚。初创公司的资金通常不足以进行突破性研究，然后又需小心翼翼地防范竞争对手的任何突破。最有可能将这项技术付诸实践的是企业巨头。
这就引申出第二个问题。将转基因食品的历史大致作一比较，公众的反对主要来自“杜邦”等拥有农业基础设施知识产权的大公司。就像上世纪90年代消费者抱怨石化公司的“种子专利”一样，到本世纪20年代，他们可能会对从默克公司等大型制药巨头那里获得数百万美元投资的公司购买“环保肉类”望而却步。
第三，即使这些挑战都被克服，细胞农业也将是美国公司的产品。相对于集中动物饲养作业（CAFOs），“清洁肉类”的环境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尽管如此，它仍将属于“廉价食品”体系。也就是说，它不一定是为了实现劳动、食物甚至环境正义，甚至可能与这些目标背道而驰。
另一种选择不是拒绝这项技术，而是把它作为低碳经济结构调整的渐进议程的一部分。
第一步应该是投资研发和开发，以便加快技术发展，同时保持由此产生的知识产权公开。最好的起点是公立大学，在那里，跨机构和学科协调的研究可以激励创新，并允许公立大学拥有知识产权，用于授权给生产商——1980年颁布的美国《贝赫-多尔法案》就规定了这一点。
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的Mark Post教授制作的第一个细胞肉原型，是在荷兰政府提供的一笔拨款资助下启动研发的。
英国智库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正敦促欧盟投资肉类替代品，以推动绿色经济的发展。目前，两家非营利组织Good Food Institute和New Harvest通过竞争性拨款对开放知识产权研究进行了投资，但这两家组织都依赖于慈善捐赠者的资金，如果这项技术没有尽快出成果，慈善捐赠者可能会像风险投资家一样转变投资方向。
像《绿色新政》这样的一个广泛而渐进的经济议程，最适合将发展细胞农业与其他低碳计划结合起来，包括将其与低碳能源生产结合起来，以抵消其电力需求。这也意味着通过创造就业机会，以及对工厂化农业结束后流离失所的农场和屠宰场工人的重新培训，将加速向后CAFO时代的过渡。
要实现向公正的转型，就必须让它们融入一个公平的农业经济体系，或者融入城市的工业肉类实验室。几个月前，Raj Patel和Jim Goodman在“雅各宾会议”上就提出了类似的思路：我们可以在仓库里做肉，外观和感觉都和满是3D打印机和自行车修理店的“创客空间”一样。后者可以成为城市更新和住房计划的一部分，能够将实用的就业机会和城市气候恢复计划结合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空想主义，而是实用主义的化身。这将是一场目标明确的奋斗历程，旨在实现食品学家Garrett Broad所说的“食品技术正义”，同时减轻对土地、土壤和水道的压力。
我们需要通过消除技术统治和技术创新之间的歧义，向更注重社会和环境的公正经济体系过渡。我们需要对新技术进行切实的公共投资，以使更加公正的社会利益（从能源生产到绿色住房，再到医疗保健的改善）更便捷地惠及每一个社会成员。
实验室做出的汉堡包，对所有人来说都不会是一个糟糕的开始。
（翻译：彭曦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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