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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包装正面标签系统研究趋势与展望
现代畜牧网 http://www.cvonet.com 2021/8/6 10:45:26 关注：699 评论：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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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食品包装正面（FOP）标签系统作为当前的全球趋势，是许多国家减少营养慢性疾病，提高国民健康的技术与管理手段。2019年我国将FOP标签系统列为健康中国行动计划，开展文献回顾对指导我国研究和实践尤为必要。FOP标签系统是一个复杂系统工程，涉及政府、生产者、消费者等利益群体，当前尚缺乏从政府层面评估标签系统实施效果和从生产者视角分析标签改进食品配方的作用以及消费者标签格式偏好的分析。本文对标签认知、理解、使用行为及其影响因素、效果评估、不同类型FOP标签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影响、不同标签内容与格式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影响等方面进行了综述，以期给标签系统实施提供决策支撑。
关键词：包装正面标签；标签系统；食品标签；预包装食品；营养标签1.
引 言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发展和卫生服务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居民的营养不良状况得以改善，但因膳食不合理引发的超重肥胖与慢性病发生率却显著上升，引发担忧。据《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15年）》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18岁及以上居民超重率为30.1%，肥胖率为11.9%，比2002年分别上升了7.3%和4.8%；2012年我国居民因心脑血管病、癌症和慢性呼吸系统疾病引发的慢性病死亡率为533/100,000，占全部死亡人数的86.6%。在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居民也因不健康饮食而产生心血管疾病、癌症、慢性呼吸系统疾病、糖尿病等疾病。据统计，2006-2016年，全球心血管疾病和癌症死亡率分别上升了14.5%和17.8%，仅2016年，就有3950万人死于非传染性疾病。为遏制营养慢性疾病发生势头，世界各国出台了一揽子公共卫生干预措施，其中，包装正面（FOP）标签系统越来越受关注。FOP标签是显示在食品预包装袋正面的食物营养成分与特性的简化信息，能引导消费者选择健康的食物和鼓励生产商开发健康食品。当前，美国、英国、法国、德国、荷兰、比利时、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韩国、泰国、马来西亚等国的政府、生产商、非盈利组织以及国际组织实施了FOP标签系统，其中，最常见的FOP标签是英国的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交通灯信号标签采用特定营养素体系标示食品中脂肪、饱和脂肪、糖和盐的含量以及热量的含量，通过颜色编码显示产品健康程度：红色信号以高油、高盐的垃圾食品为代表，表示健康程度低；绿色信号以蔬菜瓜果等为代表，表示健康程度高；黄色信号以猪肉、牛肉、鸡蛋等为代表，表示营养价值适中，该标签的目的在于鼓励消费者选择绿色信号的食品，限制选择红色信号的食品。近3年来，我国紧跟国际趋势，关注并逐渐重视FOP标签系统，2019年，国务院发布《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提出积极推动在食品包装上使用“包装正面标识（FOP）”信息，帮助消费者快速选择健康食品的行动计划，这表明，未来11年，我国将落地实施FOP标签系统，为国民营养健康创造条件。正值我国倡导实施FOP标签系统阶段， 本文将对FOP标签系统研究分为FOP标签认知、理解、使用行为及其影响因素、标签系统效果评估、不同类型FOP标签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的影响、不同标签内容与格式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的影响等内容进行文献综述，以期总结现阶段研究进展，了解国际前沿和借鉴研究经验，为我国FOP标签系统的实施提供理论基础，也为推动形成健全、完善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的FOP标签系统提供经验借鉴。
2.
文献回顾
通过在EBSCO，Elsevier，ScienceDirect，JSTOR，ProQuest，Springer，Taylor & Francis，Wiley-Blackwell等电子期刊数据库，以 Front-of-pack labelling，Front-of-package nutrition labels，Front-of-package，nutrition symbols，Front-of-package product labels，Front of package health signals等关键词共搜索了192篇国外文献，经过阅读摘要，最终确定与FOP标签系统主题相关的文献余60篇，发表时间均在2008-2019年。可见，FOP标签系统是近10年来备受全球关注的研究领域之一。
2.1 FOP标签知信行情况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学者们基于问卷调査法获取消费者对FOP标签的知信行（认知、理解、使用）情况，例如，Gorton等在新西兰调查1525名超市购物者对多交通灯信号标签、单一交通灯信号标签、营养信息列表和每日摄入量指南等4种营养标签的使用程度发现，多交通灯信号标签对整体营养价值进行评价，最易理解与最受消费者使用。2010年，Grunert等调査英国、瑞典、法国、德国、波兰和匈牙利欧洲6国居民对FOP标签的了解程度发现，较少受访者听过FOP标签，关注的人仅占16.8%。2017年，Freire等对厄瓜多尔178个消费者开展调査发现，多数受访者认识交通灯信号标签，并比较理解其传达信息的功能。2019年，Teran等评估厄瓜多尔73名消费者发现，88.7%的受访者了解交通灯信号标签的目的，并有27.4%的人使用。从这3篇文献的发表时间来看，消费者认识、理解并使用FOP标签需要一个过程。在FOP标签启动阶段，绝大多数消费者并非了解，但随着社会宣传推进和健康需求增加，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并理解如何使用FOP标签。
虽然时间是促进标签认识和使用的“催化剂”，但哪些消费者更倾向于使用FOP标签呢？少数学者对此开展了研究认为，教育水平、营养知识2个因素发挥正向显著的影响，例如，Edge等在美国调査发现，当早餐麦片、冷冻主菜、沙拉酱、零食和饮料贴有FOP标签时，与较低教育程度的居民相比，有较高教育程度的居民越能理解和准确地评估食品的营养价值，做出购买决定。Miller等调査发现，营养知识水平较高的美国居民倾向于利用FOP标签评估食品健康程度，而营养知识水平较少的美国居民容易对标签中的能量、钠和脂肪含量信息表示困惑。然而，少数学者认为FOP标签易于认识和理解，任何人都能使用，不存在人口社会特征，例如，Goodman等调查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在引导消费者选择低钠产品方面不存在人群差异。关于FOP标签知信行情况是否存在影响因素仍存在争议，有待进一步研究，这也为政府、社会组织、企业推动FOP标签提供目标人群营销的决策依据。
2.2 FOP标签系统实施效果
FOP标签系统在不少国家实施以来，学者们密切关注其产生的效果，围绕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健康星级评分系统等主要标签系统产生的影响开展文献检索、问卷调査、随机对照实验发现，一部分学者认为实施效果良好：（1）引导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例如，Balcombe等通过选择模型（CE）研究发现，英国消费者对交通灯信号标签中显示红灯有关的盐和饱和脂肪在内的营养物质有强烈偏好，不倾向购买含红灯信号的食品。Temple等评估FOP标签对居民食物选择和营养摄入的影响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增加了受访者对绿色信号食品的消费量，减少了红色信号食品的消费量。Roberto等分析FOP标签对消费者的健康消费行为影响发现，“交通灯信号+每日热量需求”的组合标签使消费者在有限的购物时间和注意力范围内选择更健康食品。Hawley等通过收集2004年1月-2011年2月发表的28篇学术论文分析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7年来一直引导消费者识别更健康的产品。Kees等比较了FOP标签对消费者的影响发现，FOP标签对消费者选择健康食品方面产生正向的引导作用。Dodds等釆用随机对照试验对329名消费者调査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有效引导消费者从快餐菜单中选择低热量食品。Scarborough等从英国连锁超市的会员名单中随机抽样选取187名消费者进行交通灯信号标签的选择实验发现，受访者比较关注如何避免食用红色信号的高糖、高盐、高油食品。Trudel等调査消费者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对消费者感知食品质量和选择健康食品产生较大的促进作用。Hamlin等随机抽取250名新西兰大学生对FOP标签的使用情况发现，FOP标签提高了消费者对健康食品的购买意愿。Colson等调査733个家长为孩子购买健康食品的行为发现，FOP标签作为一种健康宣传信号和营销手段，促使超重与肥胖儿童的父母购买更健康的食品。Newman等研究了零售货架的FOP标签对消费者的产品健康程度评价发现，FOP标签能帮助消费者比较不同的食品并作出决策。（2）改善消费者的饮食结构，例如，Roodenburg等评估一些国家的消费者采用FOP标签的有效性发现，标签提高了消费者的健康意识和改善了他们的膳食营养结构。Thomdik等评估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2年来的实施效果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使居民形成了健康的饮食行为。Emrich等模拟加拿大19岁及以上成年人不吃红灯信号标签的食品对加拿大成年人的热量、总脂肪、饱和脂肪、钠和糖摄入的影响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有助于改善加拿大人的膳食结构和降低慢性病风险，显著降低了他们对热量、总脂肪、饱和脂肪和钠的摄入量。（3）促进了消费者的健康，例如，Sacks等对澳大利亚18岁以上居民使用交通灯信号标签预防肥胖的成本收益分析发现，该标签有效减少了受访者对不健康食品的消费支出，降低了他们的平均体重，提高了健康水平。（4）促进生产商改善食品配方，例如，Freire等对厄瓜多尔食品生产商使用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开展调査发现，一些生产商已经降低了食品的脂肪、糖、盐含量。Cliona等分析发现，健康星级评分系统促进了食品的重新配方，提高了膳食纤维含量和降低了饱和脂肪、总糖和钠含量。Van等探讨了2007-2009年英国食品零售商和生产商使用FOP标签系统前后的效果发现，抽样的2201种食品均减少了钠和糖的含量。（5）使零售商赢得竞争优势，例如，Newman等调査发现，FOP标签对食品零售商的态度有直接调节作用，帮助零售商根据消费者的需求细分市场，建立非价格竞争优势。
然而，有些学者认为FOP标签系统实施效果不理想：（1）促进消费者选择健康食品的效果有限，例如，Kim等调査了FOP标签对美国消费者的饮料购买行为影响发现，受访者没有选择健康饮料，反而使他们选择了软饮料和非纯果汁饮料。Christoforou等评估加拿大超市销售的食品发现，超加工食品（比新鲜食品更多添加钠、糖）越来越多地使用FOP标签，在货架上的比重越来越大，导致消费者只能在超加工食品中选择相对健康的食品。Acton等研究高糖标签对消费者购买饮料的影响发现，虽然高糖标签有降低饮料含糖量与鼓励参与者选择含糖较少饮料的可能性，但高糖标签的总体效果不具有统计显著性。（2）对消费者的健康饮食作用不大，Graham等通过对153名孩子家长开展随机对比实验发现，由于小孩对膨化食品、巧克力和碳酸饮料的强烈偏好，交通灯信号标签和预先事实FOP标签都不能显著降低饱和脂肪、钠、糖的摄入量。（3）对消费者的健康影响不显著，例如，Sacks等在2007年调査了英国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发布前后4周的食品销售额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的引入对消费者的健康水平没有显著的影响。Savoie等评估交通灯信号标签、每日摄入量指南等4种FOP标签对消费者的健康食品认知和购买意愿影响发现，虽然FOP标签很受欢迎，但容易混淆消费者对标签的理解，弱化了他们的健康食品购买决策。（4）对生产商的食品配方改善行为影响较弱，例如，Van等调査发现，当英国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处于自愿执行阶段时，生产商有权在食品中选择标示FOP标签，导致强制实施的营养信息列表比交通灯信号标签的应用更为广泛，限制了消费者快速识别健康食品的能力。Roberto等采用营养概况模型（NPM）评估2009年美国产品标示明智选择营养标签的效果发现，64%标示明智选择营养标签的产品没有受到严格审査，不符合NPM健康食品标准。（5）片面强调产品营养价值，例如，Hamlin等在新西兰超市随机抽样1200名消费者调査健康星级评分系统对他们购买行为的影响发现，评分系统存在明显的功能缺陷，不考虑消费者的口味与偏好，一味推荐健康产品，无法兼顾口感、风味与营养。
可见，多数国家的FOP标签系统处于发展阶段，标签系统是否能发挥预期作用，引起了不少学者的关注，因而产生的研究成果很多，对标签系统的褒贬不一。由于消费者、生产者接受标签系统需要一个过程，且实施当局也在根据消费者的偏好和反馈进行设计与完善，故三者之间是一个动态博弈的过程。因此，标签的内容、格式及其运行与监管机制都存在一个优化空间，只有达到三方动态博弈均衡，FOP标签系统才能真正地发挥应有的作用。从发表的时间看，起初学者们都站在消费者的视角评估标签有效性，到后来，从改变生产者行为的视角开展研究。虽然FOP标签系统实施目的是促进健康食品供需平衡，但瑞典、新加坡、英国、澳大利亚等国政府主导实施的标签系统涉及政府部门、非政府组织的实施成本收益评估以及整个国家的成本收益分析，也是FOP标签系统有效性评估的一部分。因此，下一步的研究可考虑从政府、非政府组织以及国家等宏观层面开展。
2.3 不同类型FOP标签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的影响FOP标签分为特定营养素体系、总结指示体系、食物类别信息体系3种类型，如高糖高盐高脂肪的警告标签、交通灯信号标签、每日摄入量指南、预先事实FOP标签（显示食品营养成分与含量，以及每日参考摄入量）属于特定营养素体系；5色营养标签、星星标签、笑脸标签、绿色打勾标签、明智选择标签、健康星级评分系统属于总结指示体系；如雀巢全谷物食品的“全谷物保证”图标属于食物类别信息体系。基于此，学者们普遍釆用随机对照实验分析不同类型FOP标签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的影响发现：（1）特定营养素体系更受欢迎，例如，White等对91名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参议会议员调査发现，有62名议员认为，交通灯信号标签比其他标签在帮助消费者识别更健康食品方面做得更好，但29人却指出交通灯信号标签并非比其他标签好。Roberto等在线调査703名美国成年人开展随机选择实验，分析他们对预先事实FOP标签与交通灯信号标签的认知发现，“交通灯信号+蛋白与纤维含量”组合标签比交通灯信号标签、预先事实FOP标签、“预先事实+激励信息”组合标签更能提高消费者的营养知识水平和标签认知。Goodman等考察4种FOP标签对消费者选择健康食品的影响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在引导消费者选择低钠产品方面最有效，也最让消费者喜欢、理解和信任。Herpen等探讨交通灯信号标签、每日摄入量指南等FOP标签发现，交通灯信号标签能在不同产品之间、同一产品之间传递较多信息。Newman等通过在线调査和随机对照试验发现，当消费者在非比较性的背景下对某一食品进行评价时，特定数量信息的营养提示比评价性营养提示更能引导消费者对健康产品的评价和购买意愿。Amia等通过分析387个消费者比较每日摄入量指南和交通灯信号标签在吸引注意力、感知健康的影响和区分产品的能力发现，与每日摄入量指南相比，交通灯信号标签对高热量、饱和脂肪、糖、钠含量产品的警告提高了消费者正确识别营养成分的能力。Khandpur等测试了警告标签和交通灯信号标签对1607名巴西成年人的健康食品感知、理解和购买意愿的影响发现，与交通灯信号标签相比，警告标签在改善消费者食品选择方面更有效，有助于加深他们对不健康营养成分的认识，提高他们识别更健康食品的能力和购买意愿。Acton等对3584名13岁及以上加拿大人参与随机对照实验发现，FOP标签促使受访者选择健康食品和饮料，但高糖警告标签比交通灯信号标签、健康星级评分系统更有效。（2）以健康星级评分系统为代表的总结指示体系也受青睐，例如，Feunekes等评估欧洲4国8种FOP标签对消费者友好程度（理解、喜欢和可信度）及决策（使用意图和处理时间）的影响发现，较简单的（如星星标签、笑脸标签）和较复杂的（如每日摄入量指南）标签之间仅存在细微的差异，与较复杂的标签相比，受访者仅需要较少的时间了解简单的FOP标签，并做出快速的购买决策。Andrews等对520名成年消费者开展随机对照实验发现，与“交通灯信号+每日摄入量指南”组合标签相比，明智选择标签可积极引导消费者选择健康食品。Ducrot等对14230个有潜在营养健康风险的法国成年人使用每日摄入量指南、交通灯信号标签、5色营养标签、绿色打勾等FOP标签的情况发现，5色营养标签的影响最大，尤其对缺乏营养知识群体的影响最大。Talati等调査澳大利亚珀斯50名18岁及以上成年人和35名10-17岁未成年人使用每日摄入量指南、交通灯信号标签、健康星级评分系统的情况发现，消费者最偏好利用健康星级评分系统选择除零食或甜点以外的食品。Neal等分析澳大利亚消费者的偏好发现，健康星级评分系统比交通灯信号标签、每日摄入量指南更容易被消费者理解，且健康星级评分系统比每日摄入量指南更实用。Talati等研究交通灯信号标签、每日摄入量指南、健康星级评分系统对澳大利亚消费者支付意愿的影响发现，健康星级评分系统是唯一一个让消费者更愿意购买健康产品的营养标签。Pettigrew等随机抽取一些澳大利亚人调査发现，由于健康星级评分系统使用方便、易解释，44%的澳大利亚人最喜欢健康星级评分系统，而不喜欢交通灯信号标签和每日摄入量指南。Lundeberg等通过调査交通灯信号标签和健康星级评分系统对306名大学生在不同产品的健康感知和购买意愿的影响发现，健康星级评分系统最能帮助消费者正确区分健康食品。
然而，有学者认为，消费者对FOP标签类型没有稳定的偏好，例如，Sanjari等通过情境处理方式梳理多篇文献发现，消费者可能在不同情境下喜欢不同的FOP标签，并且在不同情境下对相同的标签有不同的反应。由此可见，FOP标签对消费者的标签认知、理解以及健康食品的识别、购买意愿与选择行为的影响会因标签类型、消费者的年龄、国籍等不同而不同，也就是说，在某类FOP标签尚未成为消费者购买健康食品的唯一依据之前，每一种标签都有其作用和合理性。从发表的时间来看，随着时间推移，学者们倾向列出新出台的标签与常见的标签比较它们对消费者的影响，这有助于了解计划实施或正在实施FOP标签系统的国家从消费者的角度去正视标签系统的优势与不足，且吸收最新标签系统的优势，补足短板。相比之下，不同标签的类型对生产者影响的研究较少，但FOP标签类型对生产商行为可能产生不同的影响，也决定着食品配方的改善程度， 因此，建议未来的研究可更多从生产者的视角开展。
2.4 标签内容与格式对消费者选购健康食品的影响对于FOP标签内容与格式，学者们同样站在消费者理解与使用的角度调査研究。（1）简单的标签格式清晰易懂，例如，Draper等釆用深度访谈方法分析消费者使用FOP标签购买食品行为发现，市场上存在的多元FOP签格式可能会阻碍消费者的理解和使用，认为单一格式的标签可能会鼓励消费者选择健康食品。（2）有颜色的标签吸引消费者注意力，例如，Antiinez等研究FOP标签的颜色和文本描述2种解释性辅助手段对54名消费者的注意力捕获与营养信息理解的影响发现，颜色和文本的组合似乎是吸引注意力和理解营养信息的最有效方法。Acton等调査234名16岁及以上加拿大人对FOP标签的认知发现，使用边框、颜色和符号等特点的标签可以增加FOP标签的使用率。Koenigstorfer等研究FOP标签颜色对160名消费者视觉注意力和健康食品选择的影响发现，当交通灯信号标签没有颜色区分的情况下，消费者对零食包装的健康标识关注度降低，而标示不同颜色后，消费者愿意选择更健康的零食产品。（3）图形或符号的标签能获得消费者偏好，例如，Graham等对美国123名家长和他们的小孩开展选择实验发现，FOP标签因其解释性图标比营养成分表更容易受关注，从而提高了使用率。Mandle等比较亚洲、非洲、 中东和拉丁美洲20个国家的营养标签使用情况发现，虽然不同消费者在使用和理解营养标签之间存在差异，但比较偏好图形或符号的标签。（4）附加一些营养物质信息的标签能辅助选购健康食品，例如，Roberto等通过分析美国明智选择标签对消费者的早餐麦片认知和热量摄入发现，FOP标签的热量信息可以提高消费者的知识水平，但明智选择标签对热量摄入行为几乎没有影响。Drescher等调査德国消费者发现，虽然脂肪含量信息对消费者选择不显示交通灯信号的食品没有显著影响，但产品如果标示交通灯信号标签，加入脂肪含量信息，将对消费者判断食品健康程度有积极的影响。Raats等对欧洲6国共13117个居民开展调査发现，食品包装正面标示每100克食品的参考摄入量与标示分量的参考摄入量非常不同，能对受访者评估食品健康程度产生影响。Bui等探讨了FOP标签不同信息类型对父母选择儿童食品的影响发现，与综合信息相比，分类信息能促进家长选择更健康的食品。
不难发现，FOP标签因其吸引注意力的图标，比其他食品标签产生的影响大，这已毋庸置疑，但该领域的研究旨在真正发挥FOP标签系统作用，提高消费者的使用率，所以颜色、内容、格式或其组合的消费者偏好调査显得很有意义。通过文献可知，单一格式，有颜色、图形或符号，附加一些营养物质信息的FOP标签似乎是一种吸引大众使用的共性特征。然而，FOP标签内容与格式设计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除了调査已有标签对消费者的影响之外，建议未来的研究要调査消费者的偏好，从他们的需求入手进行设计，可能会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3.
研究趋势与展望
FOP标签系统是全球发展趋势，会有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该领域和产生更多的研究成果。很显然，我国虽然起步晚，但作为食品消费大国，FOP标签系统研究空间远远大于其他国家，研究领域涉及筹备到正式实施，再到评估与优化等过程，将会吸引众多国内外学者关注。
一方面，我国缺乏对国际影响力的FOP标签系统（如瑞典Keyhole标签系统、新加坡较健康选择标志标签、英国交通灯信号标签系统、澳大利亚健康星级评分系统）开展案例研究，这是我国学界应重视的研究领域，尤其是借鉴这些国家的标签信息及其算法设计、管理架构设置、社会宣传、评估方法等经验做法。同时，重视国外FOP标签系统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未设定具体可衡量的使用率目标、片面强调危险营养物质而忽视健康营养物质、忽视大健康需求等问题和不足，为我国实施FOP标签系统提供决策依据。尤其重要的是，我国FOP标签系统构建应立足国民膳食营养不均衡问题、人群消费特点、食品营养特性、消费者现阶段知识水平、《中国居民膳食指南》建议、政府推行可行性、生产商和零售商的成本收益、居民偏好等实际情况以及具备食品营养学、食品包装学、消费者行为学、消费心理学、企业行为理论、食品企业经营管理学等多学科理论依据；另一方面，借鉴国际前沿的研究方法开展我国消费者对FOP标签的认识、理解和使用行为及其影响因素、标签系统实施的效果评估、不同类型标签之间的影响比较、不同标签格式与内容之间的影响比较等系列研究，有助于缩小国际学术水平差距。与此同时，发挥后发优势，可考虑研究FOP标签知信行情况的影响因素，开展政府、非政府组织的标签系统成本收益分析，评估标签系统的实施效果，从生产者的视角分析不同类型标签系统的采用对他们改进食品配方或生产更多健康食品的影响程度以及调査消费者对某一类型标签格式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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