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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伪狂犬病又称为Aujeszky病，是猪最重要的经济病毒性疾病之一，对其他易感动物是致命的，其病原为猪伪狂犬病病毒（PRV）。PRV可以感染多种动物，包括猪、狗、猫、兔子、牛、羊、山羊、水貂、狐狸、狼、猞猁等。猪被认为是PRV的自然宿主，PRV感染会导致仔猪出现严重的神经症状，几乎100%的死亡率、保育猪的呼吸/神经症状、育成猪的呼吸症状，以及母猪的繁殖障碍。
尽管欧洲偶尔会报告人类疑似PRV感染病例，但由于缺乏明确的病因或血清学诊断，人类PRV感染的发生仍存在争议。然而，自2018年以来，我国的几份报告显示，PRV可通过下一代测序（NGS）检测PRV核酸或通过ELISA检测PRV特异性抗体感染人类。特别是，Liu等人从一名急性脑炎患者中成功分离出一株PRV毒株（hSD-1/2019，基因库编号MT468550），为人类感染PRV提供了直接证据（Liu et al., 2020）。上述研究中的23名患者均与猪或猪肉密切接触，包括屠夫、猪肉经销商、厨师、兽医和猪倌（图1）。大多数患者要么在工作中受伤，要么眼睛直接接触污染物。未发现人与人之间的传播。在感染早期（通常在7天内），观察到“流感样”症状，包括发烧（100%，23/23）、呼吸症状（72.7%，16/22）和头痛（57.9%，11/19）。然后，这些症状在发病后迅速发展为神经系统疾病，包括癫痫/抽搐（95.7%，22/23）和意识障碍（95.7%，22/23）。此外，60%（12/20）的患者出现严重视力损害，77.3%（17/22）的患者并发肺部炎症。所有患者都被诊断为病毒性脑炎，只有一名患者被单独诊断为眼内炎，这可能是因为她的眼睛直接暴露在养猪场的污水中。尽管接受了系统的抗病毒治疗，但患者的预后非常差；死亡17.4%（4/23），失明17.4%（4/23），严重视力损害21.7%（5/23）。事实上，在撰写本研究时，65.2%（15/23）的患者仍有严重的中枢神经系统症状，如持续性植物状态和记忆丧失，并且只能遵循简单的指示。最近的一项回顾性血清流行病学调查使用了2012年至2017年间从我国脑炎患者收集的1335份血清样本，结果显示6.52%–14.25%的患者具有特异性PRV-gB抗体（Li et al., 2020）。2014年至2019年我国中部地区PRV-gE的血清流行率。在血清样本水平和猪场水平，PRV-gE抗体的阳性率分别为37.0%至53.5%和68.0%至78.0%。所有这些证据表明，PRV是一种新兴的人畜共患病病原体，可在特定条件下感染人类，尽管感染风险仍然很低。因此，PRV应该被纳入病毒性脑炎患者的鉴别诊断中，尤其是那些与猪或猪肉密切接触的患者。
图1 23名患者的临床症状分类（A）
及2014-2019年我国猪场PRV-gE血清抗体阳性情况（B）从遗传学上讲，PRV分为基因型1和基因型2（He et al.， 2019）。基因型1（Kaplan，基因库编号JF797218）包含多个亚型，主要分布在欧洲和北美，在这些地区的大多数家猪中已被根除，而基因型2在我国流行，并进一步分为两个亚基因型：基因型2.1（Ea，基因库编号KU315430），也被称为经典PRV，在2011年之前更为常见，基因型为2.2（HeN1，GenBank no.KP098534），也被称为新的PRV变体，于2011年首次观察到，此后一直占主导地位（He et al.， 2019）。基因型2.2和基因型2.1之间的平均氨基酸差异约为1.16%。然而，对于基因型1毒株，该值变为4.94%。在69个蛋白质编码区中也发现了多种氨基酸的差异。PRV变种（基因型2.2）的出现大大降低了现有商业疫苗的效力（Ren et al.， 2020）。作者实验室自2014年以来进行的血清流行病学监测显示，我国中部河南省约40.0%的血清样本和70.0%的猪场对PRV-gE呈阳性（图1B）。因此，PRV严重影响我国的养猪业，并对与猪或猪肉密切接触的个人构成新的威胁。然而，关于源自人类病例的PRV毒株的遗传信息有限。在上述研究中，23例病例中只有1例提供了PRV株（hSD2019）的基因组信息，该株被鉴定为新的PRV变异体，属于基因型2.2（Liu et al.， 2020）。有限的信息削弱了我们认识人类PRV毒株遗传特征和理解PRV跨物种选择性进化的知识。经典型和变异型PRV在人类中的致病性是否存在差异以及潜在的分子机制尚不清楚。现有的减毒疫苗对人类是否足够安全也不得而知。
另一个问题是人类PRV病例与猪PRV感染水平之间是否存在相关性？事实上，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历史上，国外只有罕见的人类PRV感染病例报告（1992年之前约有6例报告）。在我国，受诊断技术（NGS）和临床医学认知发展的限制，在2010年之前，PRV感染筛查未被纳入大多数脑炎病例。因此，我们缺乏关于我国人类PRV感染的早期数据。自2011年以来，新型PRV变种的出现导致PRV在家猪中的高流行率。自2018年以来，我国已报告了一些人类PRV感染病例，但相对于养殖和屠宰行业的大量研究人员和工人而言，这仍然是一种极其偶然的感染。大多数病例是通过NGS检测PRV核酸或ELISA检测PRV特异性抗体来诊断的，缺乏来自人类病例的PRV毒株的遗传信息。因此，根据现有数据，很难说感染者与猪PRV的高流行率之间存在相关性。然而，加速猪PRV的根除确实有助于消除这种潜在的风险因素，并有效地减缓PRV的跨物种进化。
目前，我们对PRV感染引起的脑炎的发病机制和宿主免疫的了解仍然有限，并且没有治疗PRV的指南。在这方面，应该考虑一些关键点。由于目前的疫苗无法预防新的PRV变种引起的感染，因此有必要开发基于PRV变种的更安全有效的疫苗，以减少我国猪的PRV传播。加强病毒性脑炎病例中PRV的检测，以获得更多人类PRV的遗传特征，将有助于阐明PRV跨物种的机制。此外，靶向药物和治疗方案的开发对于改善感染患者的疗效和预后非常重要，因为PRV引起的脑炎预后非常差，目前的治疗无法阻止疾病的进展。此外，养殖业和屠宰业的研究人员和工人应增加自我保护的知识和意识，尤其是在PRV污染的工作环境中，并确保他们始终戴手套，防止受伤，经常洗手，并且不要用脏手擦眼睛。更重要的是，从长远来看，必须积极推动在家猪中根除PRV，这将大大减缓PRV跨物种的适应性进化，从而防止从事与动物密切接触的职业的个人面临迫在眉睫的风险。
翻译文献来源：
Guo Z, Chen X X, Zhang G. Human PRV Infection in China: An Alarm to Accelerate Eradication of PRV in Domestic Pigs[J]. Virologica Sinica, 2021, 36(4): 823-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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