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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建设无疫小区是控制和消灭动物疫病的国际通行做法。2018年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ASF）传入我国，对我国养猪业的健康发展造成沉重打击。在尚无有效的治疗药物和疫苗的情况下，提高养殖场生物安全水平是防控ASF的关键，开展以生物安全管理体系构建、生物安全管理措施落实为核心的无疫小区建设，成为防控ASF的一条重要途径。本文重点介绍了无ASF小区建设的基本要求、生物安全体系建立要素和建设评估重点内容，总结了无ASF小区建设取得的成效，以期对我国ASF防控工作和无ASF小区建设提供参考。无规定动物疫病小区（以下简称“无疫小区”）是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2003年提出的一种动物疫病区域化管理模式，以生物安全理念为核心，以企业集团为建设主体，并重政府引导和监管，是目前国际上控制和消灭动物疫病的通行做法。2003年以来，我国对无疫小区的理论和实践进行了持续研究，并取得了系列成果，对保障畜牧业的健康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ASF）是全球公认的养猪业“第一杀手”，OIE将其列为须通报动物疫病，我国将其列为一类动物疫病。2018年ASF传入我国，对我国养猪业的健康发展造成沉重打击。在尚无有效治疗药物和疫苗的情况下，提高养殖场生物安全水平是防控ASF的关键，开展以生物安全管理体系构建、生物安全管理措施落实为核心的无疫小区建设，成为防控ASF的一条重要途径。2020年，农业农村部印发《关于加快推进非洲猪瘟无疫区和无疫小区建设及评估工作的通知》（农办牧〔2020〕33号），鼓励生物安全水平较高的养殖企业示范建设无ASF小区，掀起了国内无ASF小区的建设高潮。2021年2月，农业农村部发布395号公告，宣布首批62个无ASF小区建成，这是动物疫病区域化管理先进理念、基本方法在我国养猪业的成功实践，对ASF常态化防控和生猪稳产保供具有重要意义。
无ASF小区建设的基本要求
根据《无规定动物疫病小区评估管理办法》《无规定动物疫病小区管理技术规范》相关要求，结合ASF防控要求，无ASF小区应至少满足以下几方面基本要求。生产单元基本要求建设无ASF小区的企业应当是独立的法人实体或企业集团，构成无ASF小区的所有生产单元分布应当相对集中，原则上处于同一县级行政区域内，或位于同一地级市行政区域毗邻县内，且不同生产单元之间不超过200 km。同时，要求各生产单元应当按规定取得相应的资质。生产管理要求申请建设的无ASF小区应具有完整的生猪生产数据和销售数据，包括生猪存栏、出栏、引种以及无害化处理等相关数据。严格引种管理，在小区建设期间，可根据需要进行少量外引补种；如大批量、多批次引种，需要说明原因，并提供原有种猪的去向或处理说明。饲料应经过有效的高温处理，有效杀灭非洲猪瘟病毒（ASFV），没有饲喂餐厨废弃物。此外，申请评估的无ASF小区生产运行时间应至少1年。监测要求无ASF小区应按照《无规定动物疫病小区管理技术规范——规定动物疫病监测准则》和国家相关要求制定监测方案，通过监测证明在过去12个月内未发现ASFV感染。其中，企业监测数据应包括企业检测数据和具备资质的第三方实验室检测数据，且第三方实验室的检测数据除生猪销售检测数据外，还应包括证明无疫的检测数据。生物安全要求对无ASF小区进行风险评估，排除钝缘软蜱在小区内传播ASF的可能性。配置符合生物安全要求的出猪间、出猪通道等，且布局、设置合理。建立运输管理体系，使用专用车辆，各环节专车专用，合理规划运输路线，生猪运输车辆应符合生猪运输车辆备案要求和生物安全标准要求。建立清洗消毒体系，合理布局清洗消毒中心或清洗消毒站，配置符合要求的消毒、烘干或熏蒸设备，对生产、生活、运输、无害化处理等环节进行有效的清洗消毒。
无ASF小区生物安全体系建立要素
无ASF小区所有生产单元应在统一生物安全体系下闭环运行，这是保障无ASF小区有效运行的基础。应依据无ASF小区生物安全管理要求，结合生产管理和防控ASF需求，从屏障体系、风险评估、生物安全计划制定、生物安全措施落实、应急、监测、内审等方面构建无ASF小区生物安全体系。屏障体系从物理屏障、生物安全措施屏障和意识屏障3个方面构建有效的无ASF小区屏障体系。物理屏障 物理屏障是无ASF小区建设必不可少的隔离措施，设置实体围墙、铁网、栅栏等物理隔离设施是常用做法，实体围墙是首选。构建完整的物理屏障，主要从以下几方面入手：一是无ASF小区各生产单元外部应设置围墙、防疫沟等物理性屏障，与外界形成有效隔离，成为相对独立的区域；二是各生产单元内部，包括生产区（养殖区）与生活区、污区与净区应规划合理，必要时进行物理隔离；三是当养殖场周边存在其他易感动物（含野生动物），具有较高的ASF传播风险时，应当沿养殖场物理屏障向外设立半径3 km的缓冲区。生物安全措施屏障 生物安全措施屏障是基于生物安全管理理念细化的生物安全措施，常用措施包括隔离、清洗和消毒等。在生物安全体系的建设和维持过程中，生物安全措施的制定和调整应依据风险评估结果展开，覆盖各生产单元的生物安全管理、ASF综合防控、监测、人员进出、车辆控制、物资进出、无害化处理、外引动物、易感动物及产品追溯等环节，并制定具体的标准操作程序，有序实施。在标准操作监督过程中，无ASF小区的生物安全管理小组应履行监督职责，对各个环节的生物安全措施执行情况和效果进行监督，及时进行调整和完善，使各项生物安全措施科学、有效且具有良好的可操作性。生物安全意识屏障 定期开展生物安全培训，提高工作人员生物安全意识，是建立意识屏障的有效途径。生物安全管理小组应按照实际需求制定生物安全培训计划，组织能力考核，建立培训档案。对刚入职的工作人员进行入职前培训，对已入职的工作人员进行定期逐级培训，培训内容包括生物安全相关的规章制度、理论知识和操作技能等，并通过组织能力考核等方式，确保生物安全工作人员具备相应的专业技能和工作能力，保证生物安全体系建设顺利完成和有效维持。风险评估与生物安全计划生物安全管理体系的建立和持续维持，需全程遵循风险管理和关键点控制的原则。生物安全管理小组应结合企业实际及周边动物疫病流行情况，制定风险评估方案，明确风险评估的基本要求、主要程序和内容。风险评估内容要涵盖无ASF小区的所有组成单元和环节，对周边环境、选址布局、设施设备、防疫管理、人员管理、投入品管理、运输管理的各种潜在风险因素开展客观分析，明确关键控制点，制定相应的生物安全措施，设计标准操作程序和实施操作细则，完成生物安全计划。为保证风险评估结果的时效性，无ASF小区每年至少开展1次风险评估工作，若毗邻地区或缓冲区发生疫病流行，则应增加风险评估次数。生物安全手册制定生物安全计划之后，建设企业应根据企业实际情况制定生物安全管理手册，指导各生产单元的工作人员有效实施生物安全措施。生物安全管理手册应涵盖养殖场、屠宰场、饲料厂、洗消中心、无害化处理厂等所有组成单元的生物安全管理，内容至少包括组织管理体系、屏障体系建设、生物安全计划、应急反应和疫情报告制度、人员管理和生物安全培训计划、车辆管理和运输控制及记录档案制度等。生产单元员工应严格按照生物安全管理手册的要求，按标准操作流程有效完成生物安全措施，严格把控好每一个环节，最大程度地降低生物安全风险。疫情报告和应急反应为应对紧急情况，无ASF小区应具有一定的应急反应能力和储备。一是应制定应急反应和疫情报告制度以及应急预案，组建应急控制体系，确定职责分工、疫情报告和控制程序；二是应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应急物资储备，建设应急物资储备库，并对库内产品进行登记并及时更新，保证应急物资充足、可用；三是定期开展应急演练，演练内容至少包括疫情监测、预警、确认与报告程序以及不同疫情级别的应急控制措施、善后处理等，确保一旦发生重大动物疫情，能及时启动应急预案，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疫情报告和应急处置等工作。监测科学的监测工作是生物安全体系建设和维持的关键环节，无ASF小区监测包括企业监测和官方监测（兽医机构）两部分。一方面无ASF小区应当建立完善的疫病监测体系，科学制定监测方案（计划），明确监测范围、监测方式、抽样方法、采样要求、监测频率、检测方法、记录管理等，承担监测的官方实验室应当具备ASF检测资质，可以是各级动物疫病预防控制机构的兽医实验室，也可以是官方兽医部门指定的第三方实验室。另一方面，ASF监测应必须符合国家防控政策的相关要求，覆盖养殖、饲料、屠宰、洗消、无害化处理等所有环节，对猪只、车辆、环境、物资等科学采样和检测，有序开展ASF监测工作。内部审核与改进内部审核与改进，主要是对无ASF小区生物安全管理情况展开的评估程序。生物安全管理小组可按照程序要求，制定每年的生物安全体系内部审核计划，确定审核的准则、范围、频次和方法。主要审核内容至少应包括生物安全管理小组的组成和管理水平以及生物安全制度的有效性、生物安全措施的制定和实施效果。内部审核与改进应每年至少进行1次。若生物安全管理的组织体系、制度、措施等出现较大改变，可根据实际需求，启动内审程序。无ASF小区应根据内部审核结果，及时制定有针对性的改进措施，保障整个无ASF小区生物安全管理体系的持续有效运行。
无ASF小区建设评估重点内容
我国ASF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人员、车辆与物资等机械带毒，是引发大型生猪养殖场ASF发病的主要因素。无ASF小区从设施设备配置、日常管理等方面，对人员流动、洗消、运输等方面提出了明确要求，并将其作为建设评估的重点内容。配套完善的设施设备设置独立的人员中转、隔离区 根据无ASF小区布局和风险评估结果，在原有养殖场人员进出管理的基础上，再设置独立的人员中转、隔离区，合理规划隔离间、洗澡间、更衣室等区域，制定科学的隔离程序。人员入场前，需在中转、隔离区按规定完成隔离流程并检测合格，然后按指定路线和程序进入无ASF小区，有效控制因人员入场导致的ASFV传入风险。建设专用车辆洗消（烘干）中心 车辆洗消（烘干）中心是无ASF小区必不可少的组成单元。首批建成的62家无ASF小区均建有专用的车辆洗消（烘干）中心，且在位置布局、工作程序、专用管理等方面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模式。一是洗消（烘干）中心的建设综合考虑到无ASF小区所处位置、周边道路分布、内外部车辆数量、运转模式等情况，分别建设不同生物安全级别的洗消（烘干）中心、车辆中转站或配套洗消设施，完成车辆的多级洗消，且保证内、外不同来源车辆区分洗消，确保车辆不交叉。二是洗消（烘干）中心根据风险大小合理设计出入口的位置、区域布局、洗消（烘干）路线、配备设施等，满足车辆洗消（烘干）的实际需求，保证车辆洗消（烘干）效果。三是根据洗消（烘干）中心工作需求，设置科学的洗消（烘干）程序、投入品管理制度、污水处理程序、人员管理、档案记录等各项制度，保证洗消（烘干）中心各项工作的正常运转。四是按ASF疫病防控政策的要求，对内部环境和洗消车辆进行采样检测。建设饲料中转料塔和猪只中转站 一是建设饲料中转料塔，避免饲料运输车入场。饲料通过全封闭饲料运输车运送到中转料塔，然后再经饲料管线或场内饲料运输车输送到各养殖圈舍，降低饲料在运输、使用过程中与外界的接触风险。二是建设猪只中转站，阻断内外部车辆接触。无ASF小区内部拉猪车经过严格清洗消毒后，将猪由猪场按指定路线运输到中转站，外部车辆经清洗消毒（烘干）且检测合格后，按指定路线到中转站拉猪。严格执行猪只交接环节单向流动、清洗消毒等措施，有效降低出猪环节ASF传入风险。配置无害化处理设施设备 病死猪无害化处理是降低ASFV传入和传播风险的关键。无ASF小区对无害化处理方式、处理设施设备、病死猪运输管理等方面有明确要求。一是明确无ASF小区病死猪无害化处理方式，是在无ASF小区内部处理，还是委托其他无害化处理场处理。在小区内部处理的，需要配置符合要求的无害化处理设施或设备、洗消设施设备、视频监控设备，合理规划病死猪运输路线、无害化处理场所生产布局；委托外部处理的，合理规划运输路线并做好车辆清洗消毒管理等。二是病死猪运输车应专车专用，封闭运输。车辆进入生产区前，应按规定进行严格的清洗消毒（烘干）程序，从指定入口、沿指定路线驶入固定区域停放及装运，避免与生产区人员接触；运输途中应全程密闭，谨防污染物渗漏；病死猪卸到指定地点后，车辆开至指定的冲洗消毒区域进行冲洗消毒备用。三是病死猪的无害化处理方法应符合《病死及病害动物无害化处理技术规范》的要求，保证无害化处理彻底有效。严格日常管理制定严格的人员、车辆入场制度 人员进入无ASF小区前需进行隔离、洗澡、消毒、更衣、换鞋等程序。无ASF小区的外部道路要实行分级管理，外部车辆应到指定地点停放，不得随意进入无ASF小区，确需进入的按规定进行逐级洗消，由指定入口和路线进入特定区域。升级运输管理体系 一是区分内部车辆、小区内中转车辆和外部车辆，严格做到内部车辆、中转车辆不出无ASF小区，原则上外部车辆不进入无ASF小区。二是合理规划运输路线，对运输路线进行分级管理。猪、车、物、料、人等不同用途的车应按指定路线行驶。生产单元内部应净道、污道分设，出、入口分设，内部转运车严格按照净污道设置情况进行内部生猪、死猪和物料转运。三是运输人员、物资、饲料、生猪、死猪、粪便污物等的车辆按要求专车专用，种猪、仔猪、饲料等的运输应采用全封闭式生物安全运输车，运输生猪的车辆要按规定在所在地农业农村主管部门备案，并加装GPS装置。
建设成效
国家评估强力引领，构建了由点及面的ASF区域化防控格局显示了决策层的战略定力和驱动力 在生猪复产保供和疫情形势均不容乐观、各级畜牧兽医部门压力巨大的复杂情况下，农业农村部畜牧兽医局及时做出了建设评估无ASF小区的战略决策，向全产业和各级畜牧兽医队伍发出主动出击、积极应战的动员令。62个无ASF小区的建成，体现了国家持续推进无疫小区和无疫区建设的决心，也作为促进生猪及其产品国内流通和国际贸易的“金字招牌”，成为推动企业和地方主动开展无疫小区建设的重要驱动力。验证了无疫小区建设和评估标准体系的科学性和合理性 基于我国无疫小区建设经验，充分考虑我国ASF流行特点，参照OIE无疫小区建设原则，构建完成了国家无ASF小区建设和评估标准体系，为建设和评估工作提供了清晰的指引。无疫小区管理技术规范（包括无ASF小区标准）于2019年发布后，一些本就重视生物安全管理的企业开始运用该规范梳理已有生物安全体系，系统开展查缺补漏；一些企业所在地方省级兽医部门也着手完善监管体系，加强疫情监测检测。这些积极行动，首先确保了一批规模化企业达到或接近标准要求，同时也证明了无疫小区建设和评估标准的科学性、适用性和导向作用，加快了我国养猪业生物安全水平提升的步伐。从评估结果看，达到标准的企业在生产管理、疫病防控等方面均处于国内领先地位，进一步验证了这一套标准体系的科学性和实用性。充分发挥了专业组织科学严谨的把关作用 全国动物卫生风险评估专家委员会是国家评估任务承接的主体。委员会办公室组织委员和业内专家，按照统一评估程序、评估标准和判定原则的“三统一”方式，保证评价结果的公平性、可比性和客观性；通过高标准严格遴选评估专家，强化评前培训，确保评估质量；通过严格把关评估纪律等关键点，确保评估专家的廉洁自律和评估工作的公正性；通过严格遵循“证实”和“木桶短板”等评审和结果判定原则，确保评估工作的科学性和严谨性。探索了一条防控ASF的全新道路，树立了先进理念与行业实际有机结合的成功范例促进了新型ASF防控治理体系的构建 无ASF小区建设和评估，充分发挥了企业的主体功能，调动了各级畜牧兽医部门的积极性，提高了科研院所、行业协会的参与度，得到了地方政府的重视与支持，形成各方协同推进ASF防控的良好局面，使“政府引导、企业建设、行业监管”这一互融互促原则在无ASF小区建设工作中得以充分体现。通过无ASF小区建设，养殖企业防疫主体意识大为增强，政府畜牧兽医人员监管水平得到提升，形成了科学防控、联防联控和群防群控的ASF防控新格局。一批生猪养殖企业和基层动物防疫队伍经受住了考验，坚定了政府、行业和企业采用全新思维、全新模式、全新措施防控ASF、战胜ASF的信心和决心。展现了ASF防控措施的集成效应和示范引领作用 无ASF小区是集养殖场、屠宰场、饲料厂、无害化处理厂、洗消中心等多个生产单元和配套生产单元于一体的综合防控模式，采取管理、技术集成防控措施，提升了养殖企业的生物安全水平，提高了无ASF小区应对外部风险的能力。无ASF小区建设发挥了极大的正向引导作用，政府与企业形成合力，在强化监管与被监管关系同时，加强了服务与被服务的联系，形成了有效互动，加速了政策法规与技术方法的融合应用，成为科学技术与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战场。首批无ASF小区的建成，成为ASF防控基础性工程和管理与技术综合发力的典型范例，可复制推广。激发了ASF防控理念和措施的创新优化 无ASF小区建设着力于屏障体系构建，隔离、清洗、消毒、监测等生物安全措施升级，以及猪流、人流、车流、物流等关键点管理措施优化，成为ASF常态化防控的主要举措和重要创新，也为拓展ASF区域化管理模式，统筹规范生猪调运和无害化处理监管，推进养殖、饲料及屠宰行业转型升级，促进兽医体系效能提升，完善ASF防控机制等探索了新的路径。受到无ASF小区建设评估工作启发和鼓舞，各地也在进一步拓展重大猪病防控新思路，一些地方已将ASF无疫区建设从设想迈入实施方案制定阶段。全方位打造生物安全体系，成为企业有效防范疫病风险的重要抓手完善落实小区内生物安全措施 企业由过去对疫苗和兽药的依赖，转向了全方位的生物安全体系建设，以“隔离、清洗、消毒”为主线，重点完善生物安全物理屏障、技术屏障和管理屏障。62个无ASF小区以养殖为基点，不断优化饲料加工、无害化处理、洗消、隔离以及猪只和人员转运等环节的管理和措施执行。如：通过工作服颜色区分不同生产区域的人员；加大抽样检测频次，并选用高敏感性诊断试剂，确保风险早发现、早控制；建有多级洗消环节，建成82个封闭式洗消中心，配置高标准洗消烘干系统；配置999辆生猪运输车辆，其中52个无ASF小区有370辆全封闭生猪运输车辆，运输车辆和转运模式不断优化升级，大大降低了调运风险；采用饲料后熟化技术，建设中央料塔和饲料输送专线，小区内的料车不进场、不进舍，从而降低了饲料加工和运输风险。提高外部缓冲区风险防范水平 及时掌握无ASF小区周边3 km范围（缓冲区）内生猪养殖情况，分析风险要素，构建外围缓冲区与无ASF小区相辅相成的屏障体系。建成的62个无ASF小区中有37个缓冲区内没有饲养生猪，另外25个均能与当地兽医部门一同针对缓冲区内养殖场户情况，加强疫情排查，强化道路清洗消毒，严格车辆人员管理，降低了疫病传入风险。地处林区的无ASF小区还与林草部门密切合作，防范野猪传播ASFV，同时也防范家猪疫病传播给野猪。构建全链条生物安全闭环 一些规模化程度高的无ASF小区正在着力打造从种猪、商品猪养殖到屠宰核心链，配置饲料加工、洗消、无害化处理等辅助链，逐步延长产业链，补齐产业链中生物安全薄弱环节，完善各环节生物安全措施，形成生物安全闭环。无ASF小区以风险评估为关键点，通过定期和不定期生物安全体系评估和内审，进一步找差距、补短板、铸长板，不断夯实防控ASF等外来风险传入传播的整体能力，并卓有成效。无ASF小区成功控制ASF的同时，多个养殖场的蓝耳病、伪狂犬病、流行性腹泻等常见病发病率也显著降低，猪场产仔数、成活率和出栏率等主要生产指标同比均有明显提高。全产业转型升级，展现生猪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良好态势加快养殖场技术升级迭代 企业以无ASF小区为切入点，创新使用了一批行之有效、经济适用、方便可行的技术手段，且效果显著。如：部分无ASF小区尝试使用巡检机器人、轨道巡栏设备、精液运输无人机等高科技产品，降低人员接触带来的疫病传播风险；部分无ASF小区采用数字化科学饲喂、智能猪只盘点、猪只异动智能报警等控制系统，通过智能化监控、红外成像测温和数据收集分析技术，实时掌握生猪健康状况和生产数据。同时，先进的数字化管理系统在无ASF小区内普遍应用，62个无ASF小区全部应用了数字化管理软件或系统，能实现生猪生产、销售、存栏、免疫、消毒、饲料、引种、用药、死亡等信息的日常管理、实时分析、风险预警和追溯。深化生猪种业源头管理 多个省份从国家核心育种场和地方品种种猪场入手建设无ASF小区，强化生物安全体系，进一步促进产业最上游的高质量安全发展，提高产业核心竞争力。62个无ASF小区均有种母猪和种公猪，不仅能够满足小区的种猪和精液需求，而且供应面覆盖全国大部分生猪养殖企业，从源头上保护了我国生猪种业安全，从而保障了生猪产业安全。带动上下游产业协同发展 无ASF小区有机融合了养殖、饲料、屠宰加工和物流等上下游产业，打造一二三产业融合互促、全产业链协同发展的格局。无ASF小区统一生物安全体系的建设和运行，在促进养殖产业升级的同时，极大推动了运输、饲料、屠宰等产业提质升级，发挥了“保安全”和“促发展”的积极叠加作用，对于完成当前的稳产保供任务，以及实现控制和消灭ASF的长期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未来挑战和展望
ASF的暴发促进了我国生猪养殖业格局的改变，中小规模养殖户逐步退出，规模化养猪集团产能快速扩张，行业规模化进程加速。首批无ASF小区的实践成功为我国防控ASF，保障养猪业健康发展带来正面成效，对构建ASF防控“安全线”和现代兽医事业长治久安“生命线”具有重要意义。但是长期困扰生猪产业发展的产能大幅波动问题尚未根本破解，生猪稳产保供的基础仍不牢固。2021年2月，《中国兽医学报》刊出由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军事兽医研究所完成的研究论文《1株非洲猪瘟病毒自然变异毒株的鉴定》，报道了研究者在ASFV生态学研究中，从主动监测的样品中分离到1株ASFV自然变异株。“自然变异株”的发现说明我国ASF流行出现了新的变化。2021年4月，农业农村部印发《非洲猪瘟等重大动物疫病分区防控工作方案（试行）》（农牧发〔2021〕12号），明确推动大区内ASF等重大动物疫病无疫区、无疫小区和净化示范场创建。要求除种猪、仔猪以及ASF等重大动物疫病无疫区、无疫小区生猪外，原则上其他生猪不向大区外调运。8月，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生态环境部、商务部、银保监会等六部联合发布《促进生猪产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要求建立基于防疫水平的养殖场（户）分级管理制度，鼓励和支持具备条件的地区和养殖场创建重点猪病无疫区、无疫小区。当前，国内外动物疫病防控形势复杂且严峻，随着国内ASF流行状况出现新变化，政策提出新要求，运用区域化管理理念，建设无疫小区，对于提升我国养殖产业生物安全管理水平，增强畜牧兽医部门监管监测能力，降低动物疫病发生和扩散风险，助力畜牧业转型升级是切实可行，更是行之有效的措施和手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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